【成员展示】《呼兰河传》的东北文化书写探析

《呼兰河传》的东北文化书写探析

文 | 保科有希

【资料图】

（文学院，SHU，Heilongjiang，152000）

一九四〇年，萧红一生最重要的作品《呼兰河传》完稿付梓。彼时还不到三十岁的她，身处距离家乡三千多公里的摩登大都市香港。多年的漂泊、生活的磨难还有动荡的局势，令她的内心孤独不已。寂寞的萧红与这个车水马龙的香港格格不入，唯有写作才能抚慰她敏感的心灵。在孤独的日子里，她回望过去的生活，成就了自己的绝唱。 

《呼兰河传》不同于其它常见的小说。它既没有精密的情节设计，也没有复杂的人物关系，更没有尖锐的矛盾对立，它只是以绘画式的语言，展现了一个充满生气的呼兰小城，勾勒了一众充满童趣的梦幻影像。茅盾这样评价本作是“一篇叙事诗，一幅多彩的风俗画,一串凄婉的歌谣”，这样的评价客观而准确，《呼兰河传》是萧红童年生活的回忆录，是她以一个小女孩的视角，观察自己生活过的呼兰小城的内心写照。 

萧红在外漂泊多年，度过了艰难的岁月，现实让她体会到了沉重与痛苦。在陌生的他乡，她想到了自己的故土。对无忧童年的追忆和对寒地黑土的想念，构成了她的乡愁。这样的情感，无比真实地反映在她的作品《呼兰河传》中，反映在《呼兰河传》的东北文化书写当中。

一、东北风土的书写——寒地黑土的地域风情 

小说一开头，便以生动的描写抓住了读者的眼球，表现了一幅极具东北特色的冰天雪地的画卷。开篇作者写道：“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，则大地满地裂着口。从南到北，从东到西，几尺长的，一丈长的，还有好几丈长的，它们毫无方向地，便随时随地，只要严冬一到，大地就裂开口了。”作者的叙述以这个“地被冻裂了”为线索，带领读者走进严寒的空间，走进东北的世界，走进呼兰河城的世界。 

与刀子一般的冬季相对，作者家的后园就显得温和很多，后园里生机盎然，后园外一片祥和。那里既是作者童年的乐园，也是作者在孤独之时常会想到的地方，既是作者曾经的童年记忆，眼下的精神港湾，也是作者表现自己呼兰小城乡土生活的独特场域。在这样的社会空间当中，东北文化就像空气一样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和每一个人。

二、东北人情的书写——呼兰小城的众生之相 

呼兰小城的居民身上，既有人性的光辉，也有人性的弱点。但萧红没有在作品中对这些人，她所做的，只有静静地观察，然后用文字温柔地表现出来。她对于人情人性的观察，不像鲁迅那样冰冷，而是充满温情，饱含对故土人民的深切情感。在小说第一章，作者提到了呼兰河城的一个危险的泥坑，泥坑晴天粘稠，雨天泥泞，影响人们的生活，还淹死过很多牲畜。人们想过很多办法，却唯独没人想到直接把那个坑给填平。这也体现了在当时的呼兰河城，人们思想固化、对待阻力，听之任之，宁愿拼命维持现状，也不愿想办法改进。但作者没有表现出直接批评，而是以温婉的叙述来真实地表现这一点，体现作者对人性的思考。 

小说中还提到了邻居“冯歪嘴子”这个人物，作者讲述了自己和祖父同冯歪嘴子的一件小事，从三人之间轻松的对话中可以窥见呼兰河城人的淳朴民风。诸如此类的叙述，充分展现了当地人的可爱之处，也展现了东北这块土地上充满热量的人情味。而小说的作者萧红，在这样的环境中受到了很好的影响与熏陶，她也在和这些人的朝夕相处中养成了温柔的性格。

三、东北特色的语言——恰如其分的文本外壳 

小说《呼兰河传》对东北地域文化的表现，还体现在萧红的语言运用上。在文本当中，萧红很自然地大量运用了东北的方言词汇。如小说中的对白“你多咱来的？”、表现东北日常生活的“祖父把那小猪抱到家里，用黄泥裹起来，放在灶坑里烧上了，烧好了给我吃。”、以及形容人物外貌的“黑白分明的地方，就正是那草帽扣下去被切得溜齐的脑盖的地方。”等等，这样的例子在《呼兰河传》中俯首即拾。充满东北地方特色的语言，成为了一个绝佳的容器，将作者的所感所思完美地表现了出来。 

萧红在《呼兰河传》中想要表现的是一个乡土的世界。她身为一个写作者，关注的是呼兰小城中的小人物，小故事，和他们生命当中的平凡小事。她在小说当中使用带有东北特色的语言，也正是要写好乡土世界里这些小人物平凡的喜怒哀乐，也正是为了展现真实的，鲜活的他们。颇具东北生活特色词语的使用，使得这篇黑土地上人们的日常生活、四时八节、生老病死、风俗习惯等都被萧红原汁原味地描绘了出来，生动地展现在读者面前。 

四、结语 

呼兰是萧红出生的地方，她在这片寒地黑土上度过了自己的童年。这片土地给了她生命，塑造了她的性格。在颠沛的人生里，故乡是她的前进信标，给她无限的力量。在写作的人生里，故乡是她创作的精神源泉，让她的作品引人注目，永不枯竭。

参考文献 

[1] 萧红.萧红全集[M]哈尔滨：北方文艺出版社 2018 

[2] 黄珊珊、庞兰.萧红作品中的东北方言词语运用研究[J]名家名作，2019(2)：64-66 

[3] 梁娟娟.萧红小说的景物描写分析——以《生死场》和《呼兰河传》为例[J]名家研究，2022(18)：7-10

（收稿日期：2023年4月20日）

责任编辑：友利红叶